【厂瘫】似是而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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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自一个真·失踪人口
不用寄刀子了我家多得是qwq
感谢我回的敲碗hhh
ooc算我的人物不算我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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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这个电竞报社工作了有半年，才终于迎来了第一次独自采访职业选手的机会。
S5结束在夏秋季节青黄不接的时候，上海还是闷热得出奇。在阿布的引导下我推开EDG训练室的玻璃门，一眼就看见了我今天的采访对象——厂长诺言。
这个外号也为人称道了挺久，久到大家都天天厂长厂长地叫着，却没几个人叫得出他的本名。
明凯。
他就坐在我的斜前方，戴着大大的隔音耳麦，与队里桃花眼的上单眉飞色舞地说着些什么有趣的事情。
另一边的座位是空着的，东西明显是整理过了摆放得整整齐齐，像是为我专门准备的一样。
见我走过来，诺言十分绅士地站起身帮我把身旁的椅子拉开。待我入座，他又去饮水机那接了杯水递给我，这才坐下开口：“可以开始了吗？”
我把笔记本从身后的包里拿出来，取出录音笔摁下了开始键，清了清嗓子，开始问第一个问题。
准备的问题大都公式化和无趣，诺言却依旧认真地回答着。唯一不专心的只有他的眼睛，一直有意无意地往电脑屏幕上瞟。
许是注意到了我的尴尬，他歉意地笑了笑，抬手把网页最小化。明媚的阳光直透过落地玻璃窗射进来，雪白的反光让我有些看不清他的屏幕，连一句好奇的询问也被出于礼貌的心理挡在了喉间。
回过神来，诺言还在回答着我之前问的问题，关于S5失利后的感想。
“我觉得我们是有实力的，只是配合和团队协作还需要训练和加强。S5失利给予我们的不仅仅是打击，更是一种激励，开阔了我们的眼界，鞭策着我们争取更快、更大的进步……我也觉得对不起父母，教练，队友以及支持我们的人……”
他顿了顿，眼底有一丝犹豫闪过，但还是继续开口，不动声色地转到了其他话题。
时间过得飞快，训练室里的队友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开，只留下我和诺言，以及桌上所以还在工作的录音笔。
待到两大页的问题终于问完，我伸出手关上了录音笔，才听得诺言低沉的声音在这个不算大的房间里回荡。
他问我：“你想听个故事吗？”
我欣然答应，把刚刚伸展开的手脚收回来聆听诺言讲的故事。
他的那个故事。
在他平淡的叙述中我看到了曾经那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Clearlove，自信地说自己打野第一时的他，输掉本不该输掉的比赛时失望的他，面对WE将要走的下坡路时惶恐的他，为了自己的梦想和卷毛一起出走EDG时的他……还有在我面前，因为提起了不该提起的，脆弱的他。
诺言眼睛里的光芒明明灭灭，最后还是回归了一种失去希望后的黯淡。
那是一个很老的故事了，内容也俗套得不行。不过就是两个性格相似的人在同一个队里相识相知，在一个暧昧的眼神、一个微妙的笑容中，慢慢成为对方生命里独一无二的存在，到后来因为梦想一拍两散的故事。
诺言说话的时候，语气出乎我意料的平静，眼神也始终古井无波，不带任何情绪。
就像从始至终，他都是一个局外人。
最后的最后，当他讲的这个不长不短的故事落下最后一个音节，房间里陷入一片胶着的寂静，我才犹犹豫豫地问他：“另一个人，他叫什么名字？”
诺言背上自己的外设包，声线迟钝得像一个迟暮老者。我看着他别过头，嘴角勾起一个难看的弧度：“成哥，也就是微笑。”
然后他也没管我的反应，向我告辞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去。他的背影孤独却又充满着某种不知名的力量。
“得之我幸，失之我命。”
很久之后我才明白，他说起那个名字时眼睛里带着的神往，那是怀念到了极致才会出现的表情。
转过身，诺言的电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切回了之前我十分好奇的那个页面。那是微笑的直播，画面里长发的苏小妍正递给他一杯漂着柠檬片的冰水。弹幕差不多占据了整个屏幕，大多是“秀恩爱满分”“虐狗可耻”之类的话。
我又想起诺言给我倒的水，那个飘忽不定的眼神，歉意地对我笑着时不易察觉的微红眼眶，流露出落寞的背影，以及在说对不起哪些人时本不该出现的停顿。
这个时候我才明白，什么叫能与人说的都不算孤独。
不记得是哪个刚进社的小姑娘跟我说的，当你真的非常喜欢一个人的时候，你可以控制自己的言行与思想，可以伪装出表情和语气，但是只有眼神，是永远永远骗不了人的。
诺言眼中的光芒，在与微笑背道而驰的同时，就已经熄灭了。
至此之后，我再也没有听说过诺言提起他的“那个故事”，他依旧带着一群新人老将，征战在LPL的赛场上，继续刷他的F4，做他的养猪厂厂长。
就好像，有些似是而非的东西，早已湮没在层层叠叠的时光洪流里，变成一个永远回不去的“过去”。
Fin.